小鱼干和大嘿嘿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豹年】守宫砂

陈芝豹X徐凤年

文前警告:乌龙事件

  

  

  徐凤年得了王重楼的大黄庭,白白获得寻常武者做梦也不敢想的一甲子功力后,顿觉气足息沛,五感清明,百骸受益,挥刀时体内真气流转,事半功倍,可惜有一个小问题——

  

  大黄庭在徐凤年眉间留下一枚绛红印记,在他将真气融会贯通之前都无法去除。

  

  徐凤年本就生得女气,眉间印记酷似昔日南唐贵女们喜爱在额上装饰的花钿,更是给他添了一分俏丽。

  

  姜泥瞧见徐凤年眉间印记后艳羡得厉害,嘴上却学着往日徐凤年的口吻嘲讽道:你这是给自己点了个守宫砂吧。

  

  徐凤年大惊,可不许这么开玩笑,忙不迭拿起手中铜镜又比照着摩挲印记,恨不得这是用笔描画的,能蹭掉才好。

  

  做梦。

  

  徐凤年蔫蔫地顶着一个印记回了清凉山。

  

  

  

  比起徐凤年的抗拒,梧桐苑众丫鬟对大黄庭印记都很是喜欢,印记衬托得徐凤年更加清丽出尘,为他墨发俊颜、雪纱白衣的打扮增色不少。大丫鬟红薯更是笃定地说,“大黄庭印记瞧着很适合世子”。

  

  徐凤年暗自苦笑,这么女气的东西怎么能适合他。

  

  姜泥插话:“像不像守宫砂?”

  

  红薯错愕,倒是一旁素来沉默寡言的青鸟斩钉截铁地吐出一字:“像!”

  

  徐凤年立刻不乐意了,手指又下意识掩上眉间,嗔斥道:“什么守宫砂,青鸟你别跟姜泥这小丫头胡闹!”

  

  徐凤年还想立下规矩,在他彻底消化大黄庭之前,谁再提“守宫砂”三个字就要罚着去喂湖里的鱼,结果被突然跳出来的徐骁以及二姐徐渭熊从上阴学宫回来的消息惊得慌了神,忙不迭带着众丫鬟逃命似的奔向梧桐苑。

  

  留下来的褚禄山看向徐骁:“义父,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徐骁挥挥手,待到人马都走了才说,“出来吧,人都走了。”

  

  只见从酒架后走出一面如冠玉的清逸男子,一身白衫,正是北椋徐骁下第一人,有“小人屠”之称的陈芝豹。

  

  北椋大小人屠并肩站着,半晌,徐骁“嘿嘿”两声,口吻带着炫耀:“大黄庭,怎么样?”

  

  陈芝豹淡淡道:“回禀义父,瞧着像凤尾花。”

  

  徐骁一愣,随即笑着赞同:“你啊!这话可不能让凤年听见。”

  

  

  

  眉心好似一朵凤尾花的徐凤年才不知道一向跟自己不对付的陈芝豹敢这么编排自己,他被徐渭熊狠狠教训了一番,精心打磨的棋子更是被掼落一地。世子安静蹲着一枚一枚捡拾棋子的样子很是可怜。

  

  北椋王府的下人们都知道徐骁最怕徐凤年,而徐凤年怕徐渭熊,可谓一物降一物。

  

  徐凤年怕徐渭熊,但也爱她护她,所以听到下人说陈芝豹策马提枪候在城外时,想也没想地冲出了梧桐苑。

  

  可惜等他重新赶到城外,只来得及觑见徐渭熊决然离去的背影,自然也没听见徐渭熊对白衣人警告的那句“别让我知道你欺负他”。

  

  徐凤年和陈芝豹俱是一身白衣,天之骄子一般风流,只不过比起徐凤年一脸警觉,陈芝豹要看着更为气定神闲。

  

  徐凤年远远望了眼徐渭熊离去的方向,握紧缰绳正打算离开,听见陈芝豹徐徐开了口:

  

  “花钿不错。”

  

  简简单单四个字,效力堪比火上浇油。

  

  徐凤年立刻调转马头,一时气急手下失了分寸,身下骏马发出嘶鸣,他不得不轻拍马脖安抚两下,方恶声恶气道:“你连大黄庭也不认得吗。”

  

  陈芝豹将手一搭,整个人往横起的名枪梅子酒倾身,闲聊天似的说:“有区别吗?”

  

  还真没有。若说这大黄庭印记在王重楼头上是道家真人的象征,落在徐凤年这俊俏世子的眉间却堪比添妆。

  

  徐凤年嘴角抽搐,自欺欺人地威胁:“陈芝豹,少打我二姐的主意,我告诉你我现在有了大黄庭,你若敢欺负她,我定要跟你不死不休!”

  

  徐家姐弟威胁人的口吻都一模一样,也就在徐凤年眼里,敢在战阵上提剑杀人文韬武略样样不落人后的徐渭熊才需要人护着。

  

  “哦,你打算如何不死不休?”陈芝豹一向沉默寡言,今天却很有闲情逸致地逗挑世子。

  

  徐凤年右手习惯性往腰间一摸,落了个空,绣冬在进梧桐苑前就给了丫鬟,他出来得急,什么也没带。

  

  他面露窘色,自然逃不过陈芝豹的眼睛。神逸男子面上不显,眼中浮起淡淡笑意。

  

  

  

  当年陈芝豹的父亲陈卭在锦辽一战中将命换给了徐骁,王妃吴素怜他孤幼便将人带在身边扶养,彼时徐凤年丁点大,只比立起的北凉刀高一点,完全是被陈芝豹看着长大。

  

  自小受宠的小年儿生得粉雕玉琢,墨眼樱唇,说是女孩也不为过。

  

  陈芝豹年长徐凤年九岁,有些话有些事,徐凤年童言无忌不记得,陈芝豹记得一清二楚。

  

  

  

  陈芝豹再度开口:“你要与我打一架?”

  

  徐凤年没好气道:“刀都没带,怎么打?你难道要用梅子酒挑死我不成。”

  

  “有刀你也打不过我。”

  

  徐凤年:“……”他知晓陈芝豹说的是实话,可还是气急败坏。说也奇怪,徐凤年本是心思深沉胸藏沟壑之人,但在陈芝豹面前却总掩不住少年心性,简言之,浮躁。

  

  此番,他在陈芝豹面前跟炸了毛的雏凤差不了几分。

  

  徐凤年深呼吸数轮,眉间猩红印记愈发鲜艳, 浅粉嘴唇努了又努,还没想好说什么,便听见今日话格外多的陈芝豹说:“架不能打。我不会打架,只会杀人。你既已及冠,我与你比酒,敢不敢来?”

  

  “有何不敢!”徐凤年眼中充满挑衅之意。

  

  

  

  北椋王府的大管家宋渔小跑着来到徐骁跟前:“王爷,世子去了陈芝豹府邸。”

  

  徐骁还在比划姜泥写在石板上的几个大字,头也没抬:“知道了。”

  

  宋渔又问:“需不需要老奴把世子接回来?”

  

  “不用。芝豹不会把凤年怎么样。”

  

  有了徐骁的话,各方势力不得不按耐住暗地里的动静,整个北椋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陈芝豹的府邸。

  

  

  

  徐凤年在跟陈芝豹拼酒,准确点说,是他在拼,陈芝豹在酌。

  

  徐凤年本以为陈芝豹是打算带他上陵州最有名的酒家比一顿,早早打定了主意要搬空整座酒窖,痛宰陈芝豹一顿,陈芝豹碍于徐骁的面子,也不敢把他怎样。

  

  不成想陈芝豹竟然直接带自己回了府。

  

  徐凤年这是头一次来陈芝豹府邸,处处看得新鲜,下马时还特地交代了一句“伺候好本世子的爱马”,天知道那只是他随意从马厩牵出来的一匹。

  

  待到看见陈芝豹吩咐下人准备的酒菜,徐凤年面上满满的嫌弃,一副“你就用这糊弄我”的表情凉凉看陈芝豹。

  

  陈芝豹坦然在桌前坐下,也不招待,自顾自拿起筷著。徐凤年讨了个没趣,只好掀起裙摆,坐到陈芝豹的对面。

  

  酒是北椋烈酒绿蚁,廉价土碗,承载戎马征战的记忆,受北椋军中上上下下推崇。

  

  徐凤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眼睛一直直勾勾盯着陈芝豹,若眼神有杀气,早把面前这人戳出一身窟窿眼来。

  

  烈酒后劲大,徐凤年酒量也就那样。矜贵世子比不了行伍出身的陈芝豹,酒过三巡,很快昏昏沉沉,又要强撑精力。

  

  他勉强挑眼,看见陈芝豹正好整以暇看着自己,两人对上视线,陈芝豹问:“喝不下了?”

  

  怎么感觉这人说什么都在挑衅,好生可恶。

  

  “这才哪跟哪儿,本世子自然还能喝!”

  

  徐凤年自认说得豪情万丈,混不知自己就像个送上门猎物,浑身破绽。

  

  酒又三巡。

  

  脸染粉晕的徐凤年指着自己的额头说:“看好了,这叫大黄庭印记,才不是什么花钿,也不是什么守宫砂……”

  

  他也不管陈芝豹的反应,指尖落到眉间,摸摸蹭蹭,把额间揉得通红一片才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待我消化了大黄庭,看你们谁还编排我。”

  

  酒复三巡。

  

  喝酒上脸,面若桃李的世子连双眼都盈满水汽,虚张声势地砸下海碗:“陈芝、豹……服不服!”

  

  陈芝豹看他强撑的样子,沉声说:“你赢了。”

  

  “嘿嘿……”徐凤年咧嘴一笑,终于心满意足往前一扑,趴在桌上昏昏睡去。

  

  陈芝豹又耐心坐了一会,直到徐凤年气息沉稳,才伸出手,摸了摸他眉间印记。

  

  

  

  陈芝豹迈出门,听到消息早早赶来一直候在门外的典雄畜跟韦甫诚连忙迎上来,小声询问:“世子?”

  

  “在里面趴着睡着了。”

  

  “那要不要通知王府把他接回去?”

  

  陈芝豹回头看了一眼,动了动手指,指尖仿佛还有触感遗留。

  

  “不用,等他醒来,自行离去便是。”

  

  


  次日,姜泥看见扶墙而行的徐凤年,表情古怪地看了他许久,直至视线落到他额头,立刻大惊小怪:

  

  徐凤年!你守宫砂呢!你是不是色心大发了!

  

  “!”

  

  姜泥嗓门贼大,徐凤年顾不上扶腰赶忙冲上来堵嘴也迟了一步。这下可好,不光是梧桐苑,整个王府都听见了——

  

  世子去了一趟陈芝豹府邸,一夜未归,回来后就失了守宫砂。

  

  啧啧。

  

  

  

  完

  

  

  

  十几年前。

  

  “小年儿以后能不能嫁给陈哥哥?”

  

  “……你是男孩,不能嫁人。”

  

  “那也好办,等我及冠,就找爹娘给你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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